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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药典》2020年版药用动物养殖研究进展与对策

专题

《中国药典》2020年版药用动物养殖研究进展与对策

润怀
金廒
德光
智斌
中国现代中药第24卷, 第9期pp.1603-1611纸质出版 2022-09-16
158700

按现行生物分类系统,厘清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以下简称《中国药典》)2020年版正文中收载的98种药用动物、93个动物药入药部位的基本信息;回顾了《中国药典》2020年版药用动物养殖研究发展中取得的成果和进展,分析了《中国药典》2020年版正文收载药用动物养殖进展,以期为药用动物可持续利用和保护管理提供参考,为政府决策提供有力支持。

《中国药典》药用动物养殖程度可持续利用

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林业和草原局办公室关于征求《人工繁育陆生野生动物分类管理办法(暂行,征求意见稿)》的函,以邓明鲁主编的《中国动物药资源》[1]、万德光主编的《药用动物学》[2]、中国中医科学院与长春中医药大学合编的《中国药用动物志》[3]、《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4]和《中国濒危物种红皮书》[5]为参考,对《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以下简称《中国药典》)2020年版[6]收载的药用动物养殖情况进行了系统梳理。

1

《中国药典》2020年版中成药中动物药应用

《中国药典》2020年版(一部)共收载中药成方制剂和单味制剂1607种,其中含有动物药的中成药品种504种,占中成药品种的31.36%(表1)。人工牛黄、体外培育牛黄、人工麝香、麝香酮不在原药用动物资源之列,占中成药品种的8.90%,这说明了我国在寻找野生药用动物资源替代品方面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就。

表1
《中国药典》2020年版中成药中动物药应用频率
动物分类品名数量动物分类品名数量
环节类水蛭26爬行类乌梢蛇8
地龙50龟甲22
软体类瓦楞子1龟甲胶4
石决明12金钱白花蛇4
牡蛎29蛇蜕2
珍珠49蕲蛇4
珍珠母33鳖甲10
海螵蛸26蛤蚧5
蛤壳6哺乳类人工牛黄69
节肢类全蝎34牛黄23
蜈蚣20体外培育牛黄2
昆虫类土鳖虫34水牛角10
五倍子8水牛角浓缩粉35
冬虫夏草1血余炭3
虫白蜡1阿胶38
桑螵蛸3猪胆粉20
斑蝥2鹿角8
蜂房1鹿角霜10
蜂蜡13鹿角胶10
蜂蜜19鹿茸17
蝉蜕38羚羊角23
僵蚕35麝香8
两栖类蟾酥14鹿茸血1
鱼类海马2人工麝香71
鸟类鸡内金20麝香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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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中国药典》2020年版正文中收载的药用动物基本信息

对《中国药典》2020年版正文中收载的药用动物按照现行生物分类系统进行了系统的整理,形成了《中国药典》2020年版动物药基本信息表,厘清了98种原动物、93个动物药入药部位,内容包括纲、目、科、种、中文名、拉丁名、药用部位、药材名、管制级别、濒危级别。其中《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4]管制级别一级的有玳瑁、蝰科蛇类、梅花鹿(仅限野外种群)、林麝、马麝、原麝;《中国濒危物种红皮书》[5]濒危级别中,需予关注的有乌梢蛇,依赖保护的有乌龟,易危的有中国林蛙、黑眉锦蛇、锦蛇、银环蛇、黑熊,濒危的有梅花鹿、马鹿、林麝、马麝、原麝,极危的有玳瑁及国内绝迹的赛加羚羊,见表2

表2
《中国药典》2020年版收载的药用动物基本信息
中文名拉丁名药用部位品名管制级别濒危级别
寡毛纲后孔寡毛目钜蚓科参环毛蚓Pheretima aspergillum除去内脏的干燥体地龙XX
通俗环毛蚓Pheretima vulgarisXX
威廉环毛蚓Pheretima guillelmiXX
栉盲环毛蚓Pheretima pectiniferaXX
蛭纲无吻蛭目医蛭科水蛭Hirudo nipponia干燥全体水蛭XX
黄蛭科蚂蟥Whitmania pigraXX
柳叶蚂蟥Whitmania acranulataXX
腹足纲原始腹足目鲍科杂色鲍Haliotis diversicolor贝壳石决明XX
皱纹盘鲍Haliotis discus hannaiXX
羊鲍Haliotis ovinaXX
耳鲍Haliotis asinineXX
澳洲鲍Haliotis raberXX
白鲍Haliotis iaevigataXX
瓣鳃纲列齿目蚶科毛蚶Area subcrenata贝壳瓦楞子XX
泥蚶Area granosaXX
魁蚶Area inflataXX
异柱目珍珠贝科马氏珍珠贝Pteria martensii受刺激形成的珍珠,贝壳,珍珠壳内层加工粉珍珠,珍珠母,珍珠层粉XX
三角帆蚌Hyriopsis cumingiiXX
褶纹冠蚌Cristaria plicataXX
牡蛎科长牡蛎Ostrea gigas贝壳牡蛎XX
大连湾牡蛎Ostrea talienwhanensisXX
近江牡蛎Ostrea rivularisXX
真瓣鳃目帘蛤科文蛤Meretrix meretrix贝壳蛤壳XX
青蛤Cyclina sinensisXX
头足纲十腕目乌贼科无针乌贼Sepiella maindronide干燥内壳海螵蛸XX
金乌贼Sepia esculentaXX
甲壳纲等足目潮虫科平甲虫Armadillidium vulgare干燥全体鼠妇虫XX
唇足纲蜈蚣目蜈蚣科少棘巨蜈蚣Scolopendra subspinipes mutilans干燥体蜈蚣XX
蛛形纲蝎目钳蝎科东亚钳蝎Buthus martensii干燥体全蝎XX
昆虫纲蜚蠊目鳖蠊科地鳖Eupolyphaga sinensis雌虫干燥体土鳖虫XX
冀地鳖Steleophaga plancyiXX
螳螂目螳螂科大刀螂Tenodera sinensis干燥卵鞘桑螵蛸XX
小刀螂Statilia maculataXX
螳螂科巨斧螳螂Hierodula patelliferaXX
半翅目蝽科九香虫Aspongopus chinensis干燥体九香虫XX
同翅目蝉科黑蚱Cryptotympana pustulata若虫羽化时脱落的皮壳蝉蜕XX
绵蚜科角倍蚜Melaphis chinensis寄生虫瘿五倍子XX
蚧科白蜡虫Ericerus pela分泌的蜡虫白蜡XX
鳞翅目蝙蝠蛾科虫草蝙蝠蛾Hepialus armoricanus冬虫夏草菌子座和幼虫尸体的干燥复合体冬虫夏草XX
蚕蛾科家蚕Bombyx mori家蚕感染白僵菌病死的蚕干燥僵蚕XX
家蚕Bombyx mori干燥粪便蚕沙XX
鞘翅目金龟子科朝鲜黑金龟子Holotrichia diomphalia等同属近缘昆虫的干燥幼虫蛴螬XX
屎壳螂Catharsius molossus干燥全体蜣螂XX
双翅目芫青科南方大斑蝥Mylabris phalerata干燥体斑蝥XX
黄黑小斑螫Mylabris cichoriiXX
虻虫科复带虻Tabanus bivittatus雌虫体虻虫XX
膜翅目蜜蜂科意大利蜂Apis mellifera黏性固体胶状物、分泌的蜡、所酿的蜜蜂胶、蜂蜡、蜂蜜XX
中华蜜蜂Apis ceranaX
胡蜂科果马蜂Polistes olivaceous蜂巢蜂房XX
日本长脚胡蜂Polistes japonicusXX
异腹胡蜂Parapolybia variaXX
胡蜂Vespa manifica虫体胡蜂XX
裸唇纲唇口目胞孔科脊突苔虫Costazia aculeata干燥骨骼浮海石XX
海星纲有棘目海盘车科多棘海盘车Asterias amurensis干燥全体海星XX
罗氏海盘车Asterias rollestoniXX
两栖纲无尾目蟾蜍科中华大蟾蜍Bufo bufo gargarizans耳后腺和皮肤腺干燥物、干燥全体、干燥皮蟾酥、干蟾、蟾皮XX
黑眶蟾蜍Bufo melanostictusXX
蛙科中国林蛙Rana temporaria雌蛙干燥输卵管干燥体哈蟆油X易危
爬行纲龟鳖目龟科乌龟Chinemys reevesii背甲及腹甲干燥体、龟甲水煎缩的固体胶龟甲、龟甲胶X依赖保护
海龟科玳瑁Eretmochelys im bricata背甲玳瑁一级极危
鳖科Trionyx sinensis背甲、鳖甲煎煮浓缩的固体胶鳖甲、鳖甲胶XX
石龙子科石龙子Eumeces chinensis干燥体铜石龙子XX
蛇目游蛇科乌梢蛇Zaocys dhumnades干燥体乌梢蛇X需予关注
黑眉锦蛇Elaphe taeniura蜕下的干燥表皮膜蛇蜕X易危
锦蛇Elaphe carinataX易危
乌梢蛇Zaocys dhumnadesX需予关注
蝰科五步蛇Agkistrodon acutus干燥体蕲蛇XX
眼镜蛇科银环蛇Bungarus multicinctus幼蛇干燥体金钱白花蛇X易危
眼镜蛇科、游蛇科、蝰科多种蛇胆汁蛇胆汁蝰科一、二级
硬骨鱼纲刺鱼目海龙科线纹海马Hippocampus kelloggi干燥体海马二级(仅限野外种群)X
刺海马Hippocampus histrix干燥体海马二级(仅限野外种群)X
海龙科大海马Hippocampus kuda干燥体海马二级(仅限野外种群)X
三斑海马Hippocampus trimaculatus干燥体海马二级(仅限野外种群)X
小海马Hippocampus japonicas干燥体海马二级(仅限野外种群)X
海龙Solenognathus hardwickii干燥体海龙XX
拟海龙Syngnathoides biaculeatus干燥体海龙XX
尖海龙Syngnathus acus干燥体海龙XX
鸟纲雁形目鸭 科Anser cygnoides dommestica胆汁干燥品鹅胆粉XX
鸡形目雉科家鸡Gallus gallus domesticus干燥沙囊内壁、骨骼、卵壳鸡内金、鸡骨、鸡蛋売XX
乌骨鸡Gallus gallus domesticus去毛、内脏及皮下脂肪油的新鲜全体乌鸡XX
雀形目文鸟科麻雀Passer montanus saturates干燥体麻雀XX
哺乳纲食虫目剌猬科刺猬Erinaceus europaeus干燥外皮刺猬皮XX
短刺猬Hcmichianus dauricus干燥外皮刺猬皮XX
翼手目蝙蝠科东方蝙蝠Vespertilio superans粪便夜明砂XX
食肉目犬科Canis familiais骨骼、干燥阴茎和睾丸狗骨、狗鞭XX
熊科黑熊Selenaretos thibetanus胆囊手术引流胆汁的干燥品熊胆粉二级易危
奇蹄目马科Equus asinus皮经煎煮浓缩制成的固体胶阿胶XX
偶蹄目猪科Sus scrofa domestica干燥骨骼、胆汁、新鲜脊髓、脑髓干燥粉、蹄爪甲壳猪骨、猪胆汁、猪脊髓、猪脑粉、猪蹄甲XX
鹿科梅花鹿Cervus nippon雄性已骨化的角及角基、鹿角经水煎浓缩的固体胶及药渣、雄性未骨化幼角、全体加工品、心干燥粉碎粉、血的干燥品鹿角、鹿角胶、鹿角霜、鹿茸、全鹿干、鹿心、鹿血一级(仅限野外种群)濒危
马鹿Cervus elaphus二级(仅限野外种群)濒危
林麝Moschus berezovskii成熟雄体香囊中干燥分泌物麝香一级濒危
马麝Moschus sifanicus一级濒危
原麝Moschus moschiferus一级濒危
牛科赛加羚羊Saiga tatarica羚羊角一级国内绝迹
山羊Gapra hircus角、干燥骨骼、肉、胆、肝山羊角、羊骨、羊肉、羊胆、鲜羊肝XX
绵羊Ovis ariesXX
水牛Bubalus bubalis角、牛角尖粉、角浓缩粉、心水牛角、牛角尖粉、水牛角浓缩粉、牛心XX
黄牛Bos taurus domesticus干燥胆结石、心、乳汁、胆汁、骨髓牛黄、牛心、牛乳、牛胆汁、牛髓XX
灵长目人科Homo sapiens人发炭化物血余炭XX
其他龙骨XX
龙齿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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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X表示未列入保护级别;龙骨为古代哺乳动物如三趾马、犀类、鹿类、牛类、象类等的骨骼化石或象类门齿的化石;龙齿为古代哺乳动物如三趾马、犀类、鹿类、牛类、象类等的牙齿化石。
3

《中国药典》2020年版正文收载药用动物养殖研究概况

对《中国药典》2020年版正文收载的98种药用动物,93个动物药入药部位的药用动物养殖进行检索,共检索到相关文献854篇,最早见于1958年邹作和[7]在《中国水产》发表的文章。

另外,药用动物资源综述类文献8篇,历版《中国药典》取消品种赛加羚羊养殖1篇,东北虎生境与利用2篇,穿山甲养殖21篇,豹猫养殖3篇[8-25]

3.1
我国药用动物养殖品种首见年份及数量分析

对我国药用动物养殖品种首见报道的时间进行分析,我国最早报道药用动物试养殖的是1958年海马,最晚报道试养殖的是2016年玳瑁,药用动物试养殖出现高峰在1986—2000年。其中1989年试养殖报道的有毛蚶、乌梢蛇、刺猬、黑熊,1989年是药用动物试养殖的高峰年,见图1

图1
我国药用动物养殖品种数量与开始年份
pic

对检索到药用动物854篇文献按照自然分类法序列,进行了中文学名归类分析,其中环节动物门64篇、软体动物门137篇、唇足纲和蛛形纲83篇、昆虫纲79篇、两栖纲38篇、爬行纲300篇、硬骨鱼纲与鸟纲80篇、哺乳纲76篇,以上8个部分的具体养殖技术研究各独立成文报道。

3.2
我国药用动物养殖品种文献

对我国药用动物养殖的相关文献数量按品种进行了分析,其中鳖241篇,线纹海马、大海马、三斑海马58篇,杂色鲍、皱纹盘鲍50篇,东亚钳蝎44篇,刺猬42篇,地鳖41篇,少棘巨蜈蚣39篇,乌龟38篇,蛤蚧36篇,参环毛蚓34篇,水蛭、蚂蟥30篇,中国林蛙28篇,林麝、马麝26篇,长牡蛎、近江牡蛎25篇,麻雀18篇,中华大蟾蜍10篇,其余均10篇以下,养殖的文献数量与养殖成熟度基本呈正相关性,见图2

图2
我国药用动物养殖品种的文献数量
pic
3.3
药用动物养殖品种及程度分析

根据相关文献报道的内容对药用动物养殖品种技术进行了分析,明晰了我国药用动物品种养殖程度。养殖程度评估具体依据:无养,没有养殖研究报道;试养,有养殖研究报道;初养,有商业养殖成功或基本技术的报道;扩养,技术基本过关,有多地养殖项目的报道;成熟,有不同模式或专业性网站。结果见表3~4

表3
我国药用动物未见养殖文献的品种
门或纲品种
环节动物门通俗环毛蚓、威廉环毛蚓、栉盲环毛蚓,柳叶蚂蟥
软体动物门皱纹盘鲍、羊鲍、耳鲍、澳洲鲍、白鲍,魁蚶,褶纹冠蚌,大连湾牡蛎
节肢动物门冀地鳖,果马蜂、异腹胡蜂
海星纲多棘海盘车
两栖纲黑眶蟾蜍
爬行纲石龙子
硬骨鱼纲刺海马、小海马,拟海龙
哺乳纲短刺猬,东方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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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4
我国药用动物养殖的程度分析
门或纲试养初养扩养成熟
环节动物门水蛭、蚂蟥参环毛蚓
软体动物门杂色鲍毛蚶、马氏珍珠贝、文蛤泥蚶、长牡蛎、近江牡蛎、青蛤、无针乌贼、金乌贼三角帆蚌、皱纹盘鲍
节肢动物门大刀螂、九香虫、黑蚱、角倍蚜、南方大斑蝥、黄黑小斑螫、日本长脚胡蜂、朝鲜黑金龟子白蜡虫、屎壳郎少棘巨蜈蚣、东亚钳蝎、地鳖、冬虫夏草
两栖纲中华大蟾蜍中国林蛙
爬行纲玳瑁乌梢蛇、黑眉锦蛇、锦蛇、五步蛇、银环蛇、眼镜蛇科、游蛇科、蝰科乌龟、鳖、蛤蚧
硬骨鱼纲海龙、尖海龙大海马、三斑海马线纹海马
鸟纲麻雀
哺乳纲刺猬、原麝、赛加羚羊马麝林麝、黑熊梅花鹿、马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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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3可知,除海星纲多棘海盘车(海星干燥全体)、爬行纲石龙子(铜石龙子干燥全体)、哺乳纲东方蝙蝠(夜明砂粪便)独立入药品种未见养殖报道外,其他多基原同科同属药用动物品种均见养殖报道。分析原因:一是三者入药部位都不是常用药;二是三者均不是《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管制级别、《中国濒危物种红皮书》濒危级别,故此养殖未受到关注。

表4可见,药用动物养殖程度从无到试养、初养、扩养、成熟,主要源于两个方面:一是大健康产业的市场需求,如软体动物门的三角帆蚌(珍珠)是《中国药典》2020年版中应用频率最高的药用动物;二是《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管制级别、《中国濒危物种红皮书》濒危级别的约束,如蛤蚧二级保护、乌龟依赖保护。由此可见,为解决药用动物资源满足大健康产业的市场需求的问题,我国开展了大量深入细致药用动物养殖研究与实践,为解决药用动物管制级别、濒危级别品种及非保护品种的应用问题奠定了基础。

本文在对《中国药典》2020年版药用动物养殖相关文献分析中发现,对于养殖技术已经成熟的鸟纲的家鸡、乌骨鸡,哺乳纲的狗、驴、猪、梅花鹿、马鹿、山羊、绵羊、水牛、黄牛养殖情况未做分析,也未列入各个门纲养殖技术文献报道中。

4

《中国药典》2020年版药用动物养殖对策

以珍稀名贵中药羚羊角基原动物赛加羚羊为例,探讨药用动物的养殖对策。赛加羚羊为国家Ⅰ级保护动物,由国家林业和草原局甘肃濒危动物保护中心开展赛加羚羊的驯化养殖工作。于1988年始,从美国、德国分批引进12只赛加羚羊,开展繁育研究工作。经多年驯化养殖,人工繁育的赛加羚羊种群一度壮大至170只[26]

4.1
人工养殖技术突破

引种驯化与规范化养殖是药用动物人工养殖的关键,我国已经成功突破了林麝、梅花鹿、黑熊等动物的驯化养殖技术。药用动物的引种驯化是通过培育使野生变家养,以及家养动物引种到新生存环境下的生长发育、遗传、变异等规律的科学[27]。我国从20世纪50年代始开展林麝的人工养殖,林麝驯养与人工繁殖成绩显著[28]。这些工作为我国药用动物养殖及野生种群的恢复提供了宝贵经验与可靠保证。

赛加羚羊生活在开阔的草原,善于奔跑、胆小警觉。而人工驯养过程中,由于进入了人工圈养的环境,与其在自然环境下发育生长适应的自然环境、气候条件等差异较大,在驯养几代后,仍会由于应激综合征导致死亡[29]。赛加羚羊的引种驯化工作应从驯养环境、活动规律、食性特点等方面持续开展系统研究。

4.2
扩大种群规模,避免动物种源退化

种群规模会影响种群的遗传变异,种群越大则遗传多样性越多。目前,赛加羚羊养殖均源于最初引进的12只繁衍的后代,近亲繁殖现象突出,带来种群退化、种群数量不稳定等问题。为避免种群退化现象,需要加大赛加羚羊引进种群数量、扩大种群规模,以促进生物多样性及物种基因的保存。同时促进良种选育,结合个体表型、系谱、后代测验等指标综合优选种质。

4.3
加强疾病疫情防控研究

2015年,超过20万只野生赛加羚羊死于细菌感染[30],对于赛加羚羊等药用动物养殖来说,疾病疫情的防控尤其重要。可通过以下对策加强防疫:有针对性地将危害性大、传染性强的传染病及寄生虫病作为防疫重点;对引种或驯化的动物进行检疫与隔离,确保非传染病携带者方可进入养殖种群;采用定期免疫与紧急免疫相结合的方法,注射疫苗和消毒封锁等措施,提高赛加羚羊对相应传染病的特异性抵抗力,达到预防疾病的目的;做好定期驱虫与预防性驱虫工作,制定严格的卫生管理制度[31]

4.4
养殖示范基地建设

养殖基地选址及仿野生环境建设是药用动物规范化养殖的关键。养殖场是养殖药用动物的生存环境,为养殖的药用动物提供适宜的生态环境对动物的形态结构、生理机能和遗传性状都有深刻影响[32]。通过建立仿野生环境的养殖示范基地,为药用动物生长发育创造一个与野生状态相似的环境,包括土壤、空气、阳光、水分等均按药用动物生物学特性及活动规律来确定,以保证药用动物养殖条件不断完善与规范。

5

讨论

药用动物资源门类繁多,是中药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为中华民族的繁衍与发展做出了不可替代的贡献。但随着野生动物类资源枯竭加速和生态文明建设需要,动物药材的野生资源保护与可持续利用面临严峻挑战。为避免因野生资源急剧减少甚至耗竭而出现动物药材无药可用的局面,人工养殖和繁育成为解决动物药材原料危机的主要途径,对中医药事业与产业的健康可持续发展具有重大战略意义。

《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第七条豁免及与贸易有关的其他专门规定:“(四)附录一所列的某一动物物种的标本,系为了商业目的而由人工饲养繁殖的,或附录一所列的某一植物物种的标本,系为了商业目的,而由人工培植的,均应视为附录二内所列的物种标本。”[33]即可以作为药用动物资源,尤其临床疗效突出的赛加羚羊、犀牛、东北虎、华南虎、穿山甲首先从保护目的入手,加强养殖技术的深入研究,药用动物资源从无到有、从有到大,更重要的是从大到强,实现大健康产业的应用。

实现药用动物资源的可持续发展,不仅要深入开展药用动物养殖技术研究,还要稳定养殖成熟品种的规模,扩大扩养品种的范围,促进初养品种的商业渠道,增强试养品种的养殖技术研究,开展无养品种的养殖试验,更需要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国家林业和草原局、国家海洋局等政府部门的政策协调、经济投入。通过加强科学研究和客观评判,建立科学有序的分类管理体系,才能实现防患于未然的科学防控。有效处理好保护与利用的关系才是中医药事业与产业健康可持续发展的根本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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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张辉,赵润怀,段金廒等.《中国药典》2020年版药用动物养殖研究进展与对策[J].中国现代中药,2022,24(09):1603-1611.

ZHANG Hui,ZHAO Run-huai,DUAN Jin-ao,et al.Research Progress and Countermeasures of Medicinal Animal Breeding in Chinese Pharmacopoeia (2020 Edition)[J].Modern Chinese Medicine,2022,24(09):1603-1611.

编者按

药用动物资源门类繁多,是中药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为中华民族的繁衍与发展做出了不可替代的贡献。但随着野生动物类资源枯竭加速和生态文明建设需要,动物药材的野生资源保护与可持续利用面临严峻挑战。为避免因野生资源急剧减少甚至耗竭而出现动物药材无药可用的局面,人工养殖和繁育成为解决药用动物危机的主要途径。我国药用动物养殖已有试养、初养、扩养、成熟4个阶段。在此基础上实施再引种工程恢复濒危药用动物种群、人工养殖技术突破、扩大种群规模避免动物种源退化、加强疾病疫情防控研究的四大对策,促进药用动物可持续利用与发展。本刊特邀长春中医药大学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药用动物可持续利用重点研究室张辉教授团队撰文,介绍药用动物养殖相关成果,以飨读者,以期为推动我国药用动物“资源保护与应用开发”“双轮驱动、协调发展”新局面的形成提供支撑。